妈咪生日快乐。
Happy birthday to you.
今天是我第一天从大夜班换去早班的一天,
所以放工后的下午四点已经很是疲惫不堪了。
原本打算回到家之后洗了澡准备睡个一小时午觉就好,
结果我这一睡就直接从下午六点睡到了凌晨十二点。
再结果,
我在这长达六小时的睡眠里做了一个令人痛不欲生的恶梦。
那是有关于妈咪的。
梦里,
家人们在讨论着准备妈咪七月二十二号的祭祀。
所谓家人(其实我就只剩下爸爸还有弟弟而已,苦笑)。
梦里的我已经尽我所能的为妈咪安排最好的祭祀餐,
可是不懂为什么出来的成果会是一盒白饭搭配胡椒粉。
这种搭配很奇怪对不对?
(可是梦里的东西就是没什么好解释的)
然后我就被我爸爸臭骂一顿,
他严厉的说我,
说我对不起妈咪,
不管是在她生前还是死后。
我顿时傻眼了,
不过亦觉得爸爸说得对,
因为在我自己的眼中,
我的确是一个冷血的坏女儿。
可是,
我是真的很用尽心思的准备了“白饭与胡椒粉”的便当来给妈咪啊。
爸爸你凭什么否定我对妈咪的思念与爱意!
我感到好生气,
妈咪祭祀月份的临近已经令我感到非常敏感了,
再加上又被提醒我是坏女儿的事实。
所以在梦里的我崩溃了,
我冲到厨房里,
看见了灶台上有好几把厨刀。
很奇怪的是,
里面竟然还夹杂着一把已经很钝的帕朗刀,
那是我从小看到大的那把爸爸用来扫墓除杂草的帕朗刀。
在众多的武器里,
我只选择了那把最钝,又最不可能会造成伤害的帕朗刀。
我悲愤极了的拿着它,
就像拿着藤条一样往爸爸的屁股上抽去。
内心里满心怨他:你凭什么肆意侮辱我对妈咪的思念、爱意与愧疚!
帕朗刀打下去的那瞬间,
什么伤痕都没有,
就只是在爸爸的裤子后边留下两条浅浅的折痕而已。
之后,爸爸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我,
那个眼神在问我为何伤害他。
为了表示我只是抗议不满,而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他,
我便以身示范,
把帕朗刀一下一下的抽在我的左手前臂。
就像是为了证明我的决心般,
我用的力度很大,
直到手臂上布满了红色的瘀痕才肯罢休。
再然后,
我又突然从梦境中醒来,
醒在我之前睡着的那张大床上。
我泪流满面,心中满是对妈咪的愧疚感。
“呜呜呜......妈咪......妈咪啊......那盒白饭与胡椒粉便当真的是我最诚心的诚意来的。”
我的头枕在枕头上,眼睛依旧睁不开,
心里却一直喃喃解释着。
之后,
我忍不住嘤嘤哭泣,
直到好几滴清泪都一直从我那紧闭的眼皮下流出。
直到现在,
我在打着这篇部落格文的瞬间,
我还是感到非常痛不欲生。
那场梦境所带来的后劲,
实在是太强大了。
后来我想了想,
会不会其实那盒“白饭与胡椒粉便当”只是一个暗喻,
它只是物化了我内心里对妈咪非常深刻的愧疚感?
嗯。
我想,就是这么回事。
我又梦见我们一家四口了,
坐在熟悉的 Toyota Camry Hybrid里面,
爸爸负责驾驶,
妈咪坐在副驾驶座,
我和弟弟各在后座的一角。
爸爸的车去往天堂的方向,
他这是要送妈咪上天堂了。
妈咪虽然人很虚弱,
但她还是拼命的抬起头,
想往后看看坐在车后座的我。
“来,跟妈咪讲拜拜。” 爸爸对后座的我和弟弟说道,语气充满不舍。
我和弟弟虽然很不甘愿,
却还是无可奈何的向妈咪道别了。
然后,
梦醒了,
只留下孤单的我还醒着。
4月5号是清明正日。
我和弟弟都请假专程回来替妈咪过清明。
虽然妈咪已经走了两年,
可是今年是她的第一个清明,
因为去年疫情的关系,
大家都不能扫墓。
早上要出发时,
我竟然有种莫名的开心感。
那种感觉的来由是:
我终于可以去找妈咪了!
可是这种快乐假象只是维持了一阵子。
到骨灰塔祭拜时,
爸爸和弟弟都哭了。
爸爸很想妈咪;
弟弟很想妈咪;
大家都很想妈咪……
我睡了一个午觉,
接着作了一个梦。
梦里晚餐时间到了,
我肚子饿了。
妈咪拿着一碟她的饭,
本来打算自己先吃。
看到坐在地上的我后,
直接给我喂了一口饭。
那个饭有咖喱,番茄酱和焗烤的芝士。
(奇怪,我们家从来不曾做过这种芝士焗饭)
味道蛮好吃的,
只是有点冷掉了。
突然间,
我从梦里醒来。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才想起,
妈咪已经不在了啊。
不过,
我很惊喜的听到厨房里传来粗鲁的炒菜声,
是爸爸在用锅铲和中华炒菜锅为相依为命的我们俩准备晚饭。
突然间好感动。
对啊,
是啊,
我还有一个爸爸陪在我身边。
我会感激的。
今天早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妈妈和我面对着面,
站在楼下的小书房里。
她穿着我非常熟悉的水蓝色的睡裙(原本是我的,因为我不要了,可爱的她就“捡”来穿),
她还是那么病态般的瘦弱,
可是却又那么生动的站在我面前,
和我靠的那么近。
我双手环住她整个肩膀,
把她一整个抱入我的怀中。
一下、又一下的,
我们的胸膛不停的紧贴着,再分开。
再紧贴,再分开。
我不停止的,一下又一下的重复拥抱她。
画面一转,
她坐在那张在书房里的单人床上,
不一会儿,又被我拉着站起来抱住。
我拥抱她的次数不会太多,
因为我的梦境实在太短。
不过,
我暂时满足了。
因为,
在她离开这个世界以后,
我竟然还有机会可以抱住她。